残雪柠

《如果是你的话》第十六章
心理专家维X见习医生勇 私设有 OOC
部分血腥场景描写

我叫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，是尼基福罗夫家族的唯一继承人。虽然我的身份和常人不同，但是对我来说，这个身份只是累赘，甚至是痛苦的来源。
我是两族联姻的产物，唯一的用处只有牢固两族关系和在大众面前装作和谐美满的样子。
父母不知为何，并不喜欢我，而是更加喜欢我的弟弟，那个和母亲一起离开的孩子。
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，可是我很疑惑，为什么他们连弟弟的一面都没有见到，就如此喜欢他呢？
如果，我是那个弟弟，他们会喜欢我吗？
这样无用的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，然而我也没什么时间去思考它们：
我被绑架了。
绑匪企图利用我的身份威胁尼基福罗夫家族，可是尼基福罗夫家族哪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？他们根本没有顾虑，就算我死了，还有弟弟这个继承人呢。
于是，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回拨，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状况。
绑匪看这招不行，于是索性把我卖到黑市。尼基福罗夫家族的产业占有几乎一半的国际市场，因此对尼基福罗夫家族怀恨在心的人不在少数。
我从一个黑暗陷入了另一个黑暗。
那些人更爱在黑夜蹂躏我，黑暗激发了他们的残暴欲望，而我却被折磨地遍体鳞伤。地板上，刑具上，墙壁上全部都是我的血迹。
那时候的我已经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了，这两者对我来说只是痛和更痛的区别。
那些人虽然用尽手段，却还是害怕我的身份，不会把我弄死，刑具也保管地好好的。直到一次一个人大意地将刀随手一扔，我把刀捡起，上面还残留着血液的温度。
第一次自杀并不熟练，剧痛从胸口传来，下意识地松开刀柄，然后再次捡起刀，往心脏刺去。
那个大意的人此时回来了，看到我的动作便一把拿开刀，让人给我治疗。
自杀对我来说是毫无痛苦的，甚至能给我的人生带来许多变故。
经过这一次，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敢碰我，我就这么静静躺在地上。暗黑的房间里，只回荡着我的呼吸声。
门突然开了，我朝门口看去，不是成年人的身体，而是和我一样的孩子。
那个孩子的样子我看不清，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极温柔的：“你也是被绑过来的吗？没关系，不要害怕。”
当时的我只觉得可笑，并没有回答。
我和他一起被关在房间里，房门被打开的次数比我还频繁。通过那群人的话语，我知道了他是警察的儿子。警察是最容易招惹仇家的，也是那群人最厌恶的，于是对警察的仇恨和畏惧转化成暴力到他的身上。
我的伤口很快就恢复了，只不过因为缺少营养而有些弱不禁风，身体也大不如前，被抽了几鞭子甚至还会晕倒在地。那个孩子看到了，便主动帮我挡住，脸上热热的，全是他的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那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“我叫胜生勇利，你呢？”他眼睛里的光芒是那么耀眼，直接照射在了我阴暗的心中。
“我叫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。”
那一天，我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阳光。我位于黑暗，也正如此，我才比其他人更渴望光明。

我的人生从没有这样快乐过。虽然我们依旧在过着惨无人道的日子，可是当我们依偎在一起的时候，那颗被冰封许久的心脏渐渐解冻，然后被填满。
就算一辈子都会呆在这里，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就够了。我无数次这样想着。
有一天，并没有人来房间里。我们两个人都很困惑，我轻轻转了一门把，门锁就被打开了。我往外探出一个头，走道上满是尸体，我从地上拿起一把枪，刚牵着勇利的手往前走了一步，就看到一个穿着和这里人员一样衣服的亚洲人朝我走来。我来不及思考，扣动扳机，子弹射入身体和勇利的哭喊刺激着我的鼓膜。
勇利跑到那个人身边，不停地喊着“爸爸”，亚洲人用手抚摸着勇利的脸，断断续续地说：
“我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快去救……他。”
“然后，离开这里。”
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我，勇利紧紧握住父亲的手，最后和我一起离开了这里。
我不敢和他说什么，我第一次见到他哭的样子，而这个罪魁祸首还是我自己。自责、难过，害怕混合在一起，使我就这么看着他站在阳光下。
他真的好小，脆弱地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。
“维克托，救救我啊。”那双红棕色的眼睛此时蓄满了泪水，泪珠砸在地上。我愣住了，然后冲上去搂住了他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那三个字是我当时唯一能和他说的，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哭着，仿佛忘记了时间。
“少爷，该回去了。”雅科夫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，我看着在我怀里睡着的勇利，越发坚定了心里的一个想法。
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拜托父亲，父亲十分擅长催眠，他让勇利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遗忘了。为了解释挨打，我只能为他编出校园暴力的事情。
在催眠后，我就把他送了回去。与其说是送了回去，不如说是放到了自己眼皮底下。我自说自话为他布置好了一切，包括人生轨迹。
不想再看到他哭了，不想再让他不开心了。那种黑暗的记忆，只需要让我背负就好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，勇利就成为了翩翩少年郎。还是那么温柔的声音，那么可爱的样子，就像我们第一次见到一样。
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呵护我们之间的情感，守护那件事情，害怕知晓了真相的你，会主动离开。
你知道吗，和你在一起好开心，真的好开心。
你知道吗，当你说出“喜欢你”的时候我有多么惊喜。
你知道吗，我的心脏，会在一分钟以内说出70句“我正活着”。但是和你在一起时，它会稍微加快脚步，喊出110句“我爱你”。
我爱你啊，勇利。
所以，求求你了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。

是不是我许的愿望神明没有听到呢？是不是我祈祷的声音还不够响亮呢？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呢？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？
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所以拜托你，赶紧回来吧。
没有你的日子，就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。我存在的意义本就是因为你，如果你离开了，我又何必要留在这个世界上呢？
我知道我不应该来找你，我知道我没资格找你，所以我在拼命忍耐。你还记得那些刑具吗？我用了哦，你会因此讨厌我吗？请别讨厌我啊，我只是为了不去找你才这么做的，因为唯有肉体上的痛才能让我抑制住想来到你身边的欲望。
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，可是都过去五年了，我对你的思念却没有减少，反而越来越多。
一直自信满满的我，唯有在和你的感情这件事上不自信，质疑自己。因为你真的太好了，而黑暗本就无法和光明争辉。
直到今天看到你脖子上挂的戒指，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哦。你心里是有我的吧，不然为什么不去丢掉呢？
拜托你，请不要再哭泣了，我会心疼的啊。我的救世主，眼泪不适合你，快点擦掉眼泪吧。
勇利，我想和你在一起，很想很想，直到这颗心脏停止跳动为止，我就把我全部交给你了。
谢谢你勇利，是你救赎了我的灵魂。
呐，一起回家吧。
“好啊。”你主动牵起我的手，熟悉的温度让我浑身一颤，眼睛都哭红了的你此时正恶狠狠地看着我，“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！”
你真是心口不一却又可爱的要命啊。